力亲为的。

于是更多时间他只是装作记笔记、实际上在写沙德的课程表,翻看沙德交给他的“作业”——其实就是一些沙德不懂的问题,有的时候直接沟通和训练后他依然没有明白,就会记下来交给霍兰德,并写上自己的看法。这些问题有时幼稚得让他感觉自己在带青训里最低一级水平的球员,也就是还没上小学的预备班;有的时候又稀奇古怪、高深得像某种探索人生宇宙空间和时间终极意义的哲学问题:……

霍兰德有时候就忍不住坐在拂过科巴姆训练基地的春风里,叹着气幻想自己是瓜迪奥拉。瓜迪奥拉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?他是很聪明的那种教练,八成能回答得出来。他也幻想自己是温格。温格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?他是很柔和的那种教练,八成不会烦躁不安。

但他的思绪总要回到现实里,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,没那么糟也不那样好的助教,这辈子可能是没什么名帅的命了,想当二把手都没得当,只能做个边缘人在这儿看另一边缘球员写的笨蛋话。可是沙德挺认真的,中间有些词他大概是不会拼,还混着别人潦草潇洒的笔记,显然是请了旁人替他来写。

他每天都有许多话要写下来,而霍兰德能处理的最有意义的信息也不过是这些话。

他到底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、认认真真地记了、认认真真搜肠刮肚地想怎么教给他,甚至自己也逐渐养成坏习惯,老喜欢记问题,还在下面学着沙德一样画稀奇古怪的铅笔画。

比赛后球员们要一起坐大巴回基地、然后再解散,各自开车回家。踢的是不累的同城客场,又稳稳赢了,而且在西汉姆联这种素来球风彪悍、热爱下脚的队伍脚下过了一遭也没出什么事,大家还是挺高兴的,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地洗漱完就收拾东西上车。沙德今天因为不用洗澡,难得没有粗心地丢三落四,早早就收拾好了,但库尔图瓦却不知道在浴室里怎么了,一直拖着不让他走,几次三番叫沙德给他递东西。

队长特里都忍不住坐外头翻白眼对着喊了:“蒂博,你围个毛巾出来一下能怎么样?”

“我太大了,怕吓到你们——”库尔图瓦懒洋洋地说,声音被湿漉漉的水汽带得闷闷的,显得格外可恶。大伙全狂嘘起来,大卫·路易斯生怕他听不清楚,还特意跑到浴室门口去嘘,然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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